离开……

这两个字令夷光有些恍惚，她曾答应过夫差，尽不会离开他的身边，可现在……

见夷光迟迟不动，范蠡蹙眉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没事，我现在就往找大王，先生在此稍候。”无论她是走是留，勾践都是必定要救的，当初他们千辛万苦进吴，就是为了营救勾践，让他能够平安回到越国，至于她的事……晚些再说吧。

夷光夷光压下纷杂的心思，举步离往，然而未过多久，她便又回来了，且姿势怪异得紧，竟是一步步退回来的。

范蠡怀疑，正要说话，一个尽不该涌现在这里的身影忽然闯进视线中，令他瞳孔倏然一缩，面色也瞬间变得丢脸无比；而文种的反响比范蠡更大，浑身发抖，如同见了鬼一般。

来者不是别人，正是夫差，在诸人惊恐的眼力中一步步踏进，炽烈如金的阳光在他身后蓬勃洒落，将他烘托的如同天神降世！
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文种结结巴巴地问着，额头冷汗直冒，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着。

夫差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，眼中满是不屑之色，“你真当本王不知道余下那两条密道吗？之所以不堵，就是在等着你自投罗网！”

听到这话，文种顿时瘫软在地，完了，这下是真的完了，他之前犯了那么多事，夫差必定不会放过他。

夫差将眼力移到范蠡身上，恼怒、观赏、惋惜、仇恨逐一在眼底擦过，终极化成冷冽如冰的声音，“范先生，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
范蠡深吸一口吻，沉声道：“吴王好手段。”

“区区小计，又如何比得上范先生的好手段，不过区区两三年工夫，就将我吴国搅得天翻地覆，真是让本王佩服!”这句话就如一连串的冰珠子，冷得瘆人。

“惋惜这次输给了吴王。”

“先生赢了这么多次，也该输了。”夫差掩唇咳嗽一声，忽隧道：“本王想向先生借一样东西。”

范蠡一怔，旋即摊手道：“在下身无长物，恐怕没东西可以借给吴王。”

夫差眸中冷光闪耀，半晌，他忽地笑了起来，“这么说来，先生是肯借了，好。”他狰狞得笑着，对身后的姬临道：“还不往取下范蠡的首领，好祭奠相父。”

夷光大惊，连忙上前阻拦，“大王息怒。”

夫差眸光一凛，旋即木然道：“王后累了，带她回长乐殿歇息。”

夷光正要说话，范蠡忽隧道：“吴王若是杀了范某，恐怕全部苏州城的百姓都要为之赔葬。”

夫差对他的话嗤之以鼻，“逝世到临头还在口出狂言，你一逝世，越军群龙无首，根本不可能破进苏州。”

范蠡脸色安静隧道：“范某来之前便料到会有危险，所以来之前，已将兵权托付给繁楼，若一日之内不见范某回来，他便会下令全力攻城，到时候必将生灵涂炭，血流成河。”

夫差万万没想到他还留了这么一手，勃然大怒，厉喝道：“你敢!”

范蠡淡然道：“出征之前，范某当着会稽全城百姓的面立下军令状，必定要迎大王回往，否则以军法处逝世；命都豁出往了，敢问吴王，范某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的？”

夫差面色阴森如铁，本认为自己这次瓮中捉鳖，稳操胜券，没想到又被范蠡将了一军，反令自己陷进进退两难的地步，这个人可是狡猾到了极点。

那厢，范蠡的话还在持续，“若大王肯放我等离往，范某可以在这里向大王保证，立即退兵，并且保证三年之内不踏进吴国半步；待三年后，你我再见真章!”

范蠡的话令夫差微微心动，吴国现在最缺乏的就是休养生息，三年止戈，实在是一个不小的诱惑。

他不动声色隧道：“若本王不答应呢？”

“那唯有兵刃相向了，是战是停，百姓是苦是乐，皆在吴王一念之间，还看吴王仔细思量，不要意气用事。”

时间无声地在耳边流逝，屋中静得让人窒息。

很久，在一番激烈的咳嗽之后，夫差有了决定，他道：“本王可以放了勾践。”

范蠡闻言，大喜过看，连忙道：“吴王深理事理，乃是百姓之福，天下之福。”

夫差冷笑道：“你不必急着谢本王，放勾践可以，但有一个条件。”

范蠡按下心中的激动，道：“吴王请说。”

“本王近日病体沉重，王后虽竭尽思虑，始终未见什么效果，也不知能否好转；本王听说，若是病体将愈，其粪便苦而不涩，反之则是病体沉重，难以医治，本王盼看勾践能为本王――尝粪！”

范蠡料想夫差所提的请求不会简略，但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变态的请求。

尝粪――别说是一国之君，就算是普通人也做不到，分明就是刻意刁难，不愿放勾践。

想到这里，他面色阴森隧道：“看来吴王真是想伏尸百万，血流成河了，既然如此，范某只有奉陪了！”

“不急。”夫差淡然道：“勾践是你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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